今年過年又濕又冷,好不容易到了初五探出了陽光,
這一對很不喜歡悶在家的玉米母女,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!
老玉米問我要不要去高雄走走,我猶豫了一下...
然後決定:帶玉米回去看阿祖,我的奶奶;
老玉米很驚訝,因為高雄現在是我在南部的新歡,
但是我想...玉米能去給阿祖拜幾次年呢?!
我還能給奶奶送幾次我這小小心意的紅包?
我的奶奶九十多歲高齡,意識清楚記憶分明,但是行動已經不由自己,
20年前爺爺病倒,奶奶獨自一人在七股老家照顧67年,
爺爺過世後這20年後也未曾讓兒媳煩心,
一個人在七股生活,直到她生病不能再起。
其實我不是奶奶帶大的,但是我喜歡她,
第一次的離家出走,我拎著心愛的狗熊回去找奶奶,
心情不好會和妹妹騎摩托車回七股找奶奶,
每一次能開車從新竹回台南時,就惦記著去看看她;
奶奶是個清苦、惜福、不讓兒孫麻煩的老人家,
她總會坐在門口的凳子,靜靜地望著遠方的...等,
等兒孫回去看她,她就會滿足開心地笑,
然後從菜櫥拿出有著奶奶味道的津津蘆筍汁給我。
星期五救護車把奶奶送到新樓急診,我也趕了過去,
我陪著奶奶到裡頭做檢查,看奶奶受診時不舒服的樣子,
到底是什麼原因出血?!心理有個很不好的預感,
爸媽和叔伯們在另一頭和副院長說話,等待醫師第二次診斷,
我籌促不安地站在病床簾外守候,聽見一聲...末期!
末期是還有多久時間? 末期的她會不會很痛?
末期是我還能聽見幾次,她看見我就叫得我是雨潔?
末期是還能不能讓我回去七股看看奶奶?
就算明知道她已近百歲高齡,但是她是我奶奶阿!
醫生的那句末期,這兩天還不停地在我腦海裡重複著,
那代表... 我即將失去我的祖母。
可不可以請祢讓她不要痛,讓她靜靜安寧的睡好嗎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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